,“一变而精华浏亮,抑扬起伏,悉协宫商;开合转换,咸中肯綮。七言长体,极于此矣”11。“王杨卢骆体”的音乐性表现为以下几点其一,七字之内,平仄错综,两句之间,低昂相对,它的平仄格式基本符合近体诗的规则,改变了南北朝歌行音律不谐的面貌。任举几个例子略见一斑:三条九陌丽城隈,万户千门平旦开。复道斜通鹊观,交衢直指凤凰台。骆宾王《帝京篇》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卢照邻《长安古意》石镜岩前花屡密,玉轮江上叶频浓。高平灞岸三千里,少道梁山一万重。王勃《春思赋》象这样粘对完全合律的句子在初唐歌行中比比皆是。其二,韵脚变换较有规律,以平仄韵互换、四句一转韵者最为常见,实际上相当于若干首七言律绝、古绝连缀而成。特别是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每四句一转韵,绝无例外,极尽声韵之美。由于换韵,初唐歌行即使篇幅很长,如骆宾王《帝京篇》、《畴昔篇》等,也不显得板滞,读起来“口吻调利”,生动流走。其三,双声、叠韵、叠字的大量运用,使本来短促的节奏平添一种悠扬宛转的馀音。也就是说,这些词的第二个音节实际上是第一个音节的延续,相当于一个音拖了两拍。这样,促迫的节奏中时带舒缓,产生出声情摇曳的美感效果。尤其是诗人们把叠字集中起来,或并置排列,或倒置对举,使声音更加繁复,更加和谐。如刘希夷的名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代悲白头翁》)“年年岁岁”的词序倒置构成对仗,既避免了音律和语感的重复,又强调了“花相似”与“人不同”的鲜明对比,带有强烈的咏叹意味。词藻华丽,意象精美,色彩鲜艳,是“王杨卢骆体”的又一重要特征。胡应麟指出:“卢、骆歌行,衍齐梁而畅之,而富丽有馀。”12正因如此,初唐歌行曾被人误认为“宫体之巨澜”13或者“更有力的宫体”14。的确,在四杰等人的歌行里,充斥着一片珠光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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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眩人眼目,“金阙”、“玉楼”、“香车”、“宝马”、“文窗”、“绣户”、“宝盖”、“流苏”、“罗帐”、“锦屏”、“珠帘”、“画栋”随处可见。颜色字的使用在初唐歌行里也极为频繁,单是暖色调的字就有红、赤、朱、丹、绛、绀等等,真可谓“五采相宣,莹心耀目”(武后《苏氏织锦回文记》中语)。“王杨卢骆体”另一重要的特征是对仗精工的骈偶结构,其每首诗中骈偶句式的比率,至少都会占全诗的百分之五十以上,有的高达百分之八九十。而作为对仗的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