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的畅通处、系联处就在于“河边”。而写这个大水车的时候,不同于前面直面去写黄河,因为这是一个“配角”。“缓缓地转动着”,“着”把原来奔跑的欢快的笔调一下子舒缓下来了,延长了缓缓转动的节奏,把节奏拉得平稳下来,拉得慢下来。第一段虽然有“即使”,但还没有把那很迅捷很奔涌很快的节奏拉下来,所以“即使”还没有把原来的节奏拉到舒缓的样子。接着有一个细节描写,一个白描,非常棒。从滔滔激流里吞下一木罐一木罐的黄水始终还是扣住“黄河滚滚”来写的。“滔滔激流”、“黄水”、“吞下”,没有说“喝下”,气势还在,但节奏慢了,内心的气还是很粗壮的。倾注进木槽,流到渠道里去后面这两句,把本来那个气很壮的声腔,温柔一下,用了两个很散的句子,而且中间还加了逗号,跌宕开来。“倾注进木槽”,这个“进”实际上是慢慢变细的节奏。“流到”,平缓了,节奏和缓起来了。这个“进”字,你看上去它是多余的,但如果改成倾注“到”木槽,这个“到”就太响了,太粗壮了。“进”,比较细腻,“j”这个音开口小,是一个细音,不是一个洪音。然后,“流到渠道里去”,到这儿为止,从奔腾的黄河到缓缓转动的大水车,作者已经静静地站到了黄河边,已经能够静下心来,去看这个黄河了。下面,为了进一步舒缓刚才受到惊吓的情绪,再来一处:这是兰州特有的大水车,也只有这种比二层楼房还高的大水车,才能同面前滚滚大河相称。看上去前面两句是废话,但这两句废话恰恰是为后面的“同面前滚滚大河相称”做了“桥梁”,把兰州黄河这个背景点出来了,而且指出这是“特有的”,它的“特有”是什么呢,这个水车很高很大,两层楼那么高,这个句子说得很长,絮絮叨叨,但恰恰这个絮絮叨叨的句子却给了蓄势的力量。然后他再扬上去一笔“才能同面前滚滚大河相称”。几处写到黄河,所用的指称都不相同:“黄河滚滚”、“河边”、“大河”。而这恰恰是作者在有意识地避免散文中语词堆砌的感觉,诗化散文在字句锤炼上极其强调。任何一个时代,都有它独特的创造力,独特的文学色彩。我们对所有作品,尽量不要用好坏更不能用对错去评价,而要作审美的估价。袁鹰自己就说过这样的话,他在《散文求索小记》中说,“我常想,任何散文,同其他样式的文学艺术作品一样,都是时代的产物,必然会带着他所产生的时代的声色光影”。应该说,袁鹰对自己的散文创作,有自己独立的构想。袁鹰17岁的时候,以一篇《师母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