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格追求,但这些突破还是在主流电影,或者说官方电影的框架以内实现并得到赞赏的。到了1990年代,很难说《香魂女》就是艺术电影,更准确地说,这类电影属于主流电影,起码在生产方式上是属于体制内的作品。《二嫫》在制作发行上就要复杂一些,但还是认同第五代导演这个传统和精神。
至于成功的商业片是否就一定意味着更广泛的群众基础,我觉得这也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商业片所要吸引的观众,跟《李双双》那
f个时代的电影所要吸引、所要表现和激励的群众,还是很不一样的。另外一个很明显的事实就是,随着商业电影的兴起,农村片也就失去了吸引力和市场,这也说明了商业电影的兴趣和想象,确实和农村生活没有太大的关系,更多的是在城市空间里展开。
南都:讲到当下文化现象,你举的例子是《建国大业》。从西方社会对它的解读,以及它的整个传播来看,这部电影有怎样的文化意义?
唐小兵:讨论这部电影,其实是为了正面回答这样一个问题:在21世纪我们怎么来想象或者怎么样来观看一部中国大片?更广泛地说,除了好莱坞,我们还需不需要来自其他国家的大片?是不是就应该把对未来的想象,对外星人的想象,统统交给美国人?如果理论上我们觉得应该需要新的大片,那这种大片应该怎样有别于好莱坞?在这个层面上,2009年出现的《建国大业》提出的实际上是蛮有意义的一个问题,所以我们不能简单地停留在电影画面上展现的东西,而是要走到电影之外来观看这个文化现象。因此我在第五章里讨论得更多的,是在一个大的环境里面怎么样看待这样一个文化现象,怎么样理解这种新的文化产品。我觉得,最近出现的《战狼》《红海行动》等大片同样需要从这些角度来理解和把握,我们不应该把眼光局限在电影里面出现的具体细节和情节上。
南都:这本书的基本思路是从作品切入,再以作品为最后的归结点。从方法论意义上,是受到西方理论方法的影响很深吗?你对理论工具比如后现代主义的话语,解构主义,法兰克福学派关于文化工
f业的一些说法是什么态度?唐小兵:从1993年的《再解读》到《流动的图像》,中间有一
个一以贯之的方法,就是所有的大理论、大的历史叙述,最终还是要落实到对一些具体作品的分析上来,而不是以一种空泛或是很庞大的姿态来做一些概念式的总结。在这本书的写作过程中,我有一个很明确的意识,那就是不要做得太学术,不要以理论操作来取胜,因为我设置的对话对象不是学者或是所谓理论家,而是对中国充满成见的一般读者。这并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