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添上怪诞、死亡的幻觉:一块端砚上美丽的青眼会变成苌弘的冷血
f(《杨生青花紫石砚歌》;)朋友赠送一匹雪白葛纱,他却从中听到毒蛇长叹,石床鬼哭《罗(浮山人与葛篇》);夏夜的流萤,他能幻化出如漆的鬼灯(《南山田中行》);一阵旋风,他又仿佛感觉到怨鬼的纠缠(《长平箭头歌》)。在那首著名的《大堤曲》中,红纱、金桂、红莲、白菖蒲和丹枫,构成了十分明艳抢眼的色调,诗人只管由此造成的主观感受,已无视其习惯的情感表征和本来面目,完全是按自己的情感需求加以改铸了。另外,由于李贺的心态更为脆弱,作为一种补就和矫正,他喜用“刮、轧、割、断、挝、焚、斩、截”等狠重的动词,也喜用“金、铜、铅、石”等坚硬沉重的物体为喻,在其240多首诗作中,“断”用了40次,“截”用了6次,“金”用了34次,“铜”用了22次,“铅”用了5次,“石”用了53次。有时上述词汇在一首诗中就用了两次,如《李凭箜篌引》:“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帝子歌》:“九节菖蒲石上死”,“沙浦走鱼白石郎”;《南山田中行》:“云根台藓山上石,石脉水流泉沙滴”;《感讽五首》:“石根秋水明,石畔秋草瘦”;《长歌续短歌》:“明月落石底”、“徘徊沿石寻”;有时甚至出现在一句诗中:“谁最苦兮谁最苦”(《白虎行》)。有些词汇在一首诗中出现三次、四次,如“石”在《南园》中就出现三次:“鱼拥香钩近石矶”(其八),“白履藤鞋收石蜜”(其十一),“沙头敲石火”(其十三);甚至在一首诗中出现四次,如《昌谷诗》:“石钱差复籍”、“石矶引钓饵”、“石根缘绿藓”、“乱筱迸石岭”;有的词汇居然在同一首诗中重复出现七次:如《荣华乐》中的“金”字:“新诏垂金曳紫光煌煌”、“龙裘金袂杂花光”、“玉堂调笑金楼子”、“黄金百镒赐家臣”、“金铺缀日杂红光”、“金蟾呀呀兰烛香”、“能叫刻石平紫金”。这些浓重狠重词汇的选择和不断重复使用,也反映了李贺诗歌的情感特征和“师心”的倾向。只不过由于锻炼太过,太注重语言技巧,也有失天真之趣。正如李东阳所言:“李长吉诗字字句句欲传世,故过于刿,无天真自然之趣”(。《麓堂诗话》)。2、所谓淡是指色调淡雅,语言平淡。但这种境界并不比浓艳来得容易,甚至比绚烂的境界更高,宋代诗论家葛立方认为“作诗无古今,唯造平淡难”,他并且细论了这个到达平淡之境的过程:“大抵欲造平淡,当自组丽中来。落其华芬,然后可造平淡之境”(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