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地站起来,原地转了三圈,每转一圈就在胸口画个十字,又用线绑住一绺头发,意思是把妖怪吓跑。可我还是不安心。有人说,如果你拣了个马掌,没有钉在门上,又弄丢了,那你就可以吓倒妖怪。可是我不知道,如果弄死一只蜘蛛,用那个办法消灾还灵不灵。我又坐起来,浑身仍然是抖个不停,我拿出我的烟来抽,因为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寡妇他们没有人来陪我。大约是过了很久,我听见远处传来了钟的声响,铛,铛,铛是十二下,一会儿,又静了下来,比刚才还要寂静。忽然,又听见黑黑的树林里有一根树枝折断的声音树上有什么东西在不住地扑腾。我屏住气息,侧耳倾听。只是依稀听见那里好
f像是有“喵!喵!”的声音。太棒了!我心里说,一面也轻轻地“咪呕,咪呕”叫了两声,随后吹灭蜡烛,爬出窗口,我爬到外面的棚顶,又轻手轻脚地跳到了地上,猫腰钻进树丛里,我很有把握:汤姆索亚,他一定在等着我。
f第二章
我俩沿着树丛里的一条小道朝寡妇的花园尽头走去,一路猫着腰,踮着脚,免得树枝挂住脑袋。经过厨房时,一截树桩绊了我一下,弄出了点声响,我俩赶紧趴下不动了。奥恩小姐带来的那个名叫基姆的大个子黑人正在锁厨房的门,因为他背后亮着一盏灯,所以我们都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他,他伸长脖子朝门外看了看,忽然问:“是谁在那儿?”又听了一会儿,他踮起脚尖走下台阶,就站在了我俩中间。我们简直能摸到他。过了好一阵子,我们就离得那样近,却一动也不敢动。不好,我的脚脖子忽然发痒了,可是我不敢伸手挠。一会儿耳朵也痒了起来,接着是脊背,简直太不好受了。如果再不挠一挠,简直痒得要死掉了。唉,这种情况我可是经历过千百遍了。如果你和那些高贵的人在一起,或者是在葬礼上,或者想睡又睡不着的时候在那种无法挠痒痒的任何场合,你的全身上下,就会有千百个地方一股脑儿地发起痒来。这时就听见基姆在说:“喂,是谁哦?干吗的?怎么不出声了。好吧,瞧着吧。我可要坐在这儿一直不动了。”于是,他开始在我和汤姆中间坐下来。他背靠着一棵树干,伸展开两条腿,有一条差不多都快碰到我的腿了。我的鼻子开始发痒,痒得我流出了泪。但我忍住没有挠。可是鼻孔里面又痒了,接着屁股也痒了起来。我真不知道就这样还能呆多久。就这么足足熬煎了六七分钟的样子,感觉好像过了漫长的几年。
f不大一会儿,我身上已经全部在发痒了,我觉得哪怕再多呆一分钟,也忍受不下去了。但是我还是咬紧牙关,准备坚持下去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