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尔性”),“言性者所当首举而尊式之,盖最古之训也”。《孟子尽心》“谓口目耳鼻四肢为性也。性中有味、色、声、臭、安佚之欲,是以必当节之”,故“君子祈命而节性,尽性而知命”,“勤威仪以定性命”,而“唐李习之复性之说,杂于二氏,不可不辨也”8P211217。《辨证》肯定《性命古训》之方法足为后人治思想史者所仪型”,但其“结论固多不能成立”,因其有三蔽:
1.“材料蔽之”所见史料远不及今人;
2.“时代偶像蔽之”,蔽于孟子所倡之道统;
3.“门户蔽之”,存汉宋之争。傅氏《辨证》在方法上借鉴后者即据“语学的观点”与“历史的观点”以成书:“用语学的观点所以识性命诸字之原,用历史的观点所以疏性论历来之变”。而要有所突破,必须克服阮氏“三蔽”,即增加新材料、扩充新工具及推进新观点。在
f史料上,充分利用“直接史料”甲骨文、金文,并对阮氏所用“间接史料进行辨证;在工具上,利用古文字学考证新材料并汲收西方语言学、哲学及宗教学等观点以资比较;在观点上,抛弃道统之争与汉宋之争而以客观的态度对性命之说在先秦时期的演变加以科学的研究和梳理。先看所用史料。《辨证》增加了大量“直接史料”甲骨文、金文,并对阮氏所用“间接史料”进行考辨。傅氏认为,史学便是史料学”,整理史料的方法是比较不同的史料”。史料大致可分为“直接史料”“间接史料”二者相辅相成。对直接材料的了解,靠间接材料做个预备,做个轮廓,做个界落。……间接史料的错误,靠他更正;间接史料的不足,靠他弥补;间接史料的错乱,靠他整齐;间接史料因经中间人手而成之灰沉沉样,靠他改给一个活泼泼的生气象3(第二卷,P311)。傅氏最大突破之处在于“直接史料甲骨文、金文的大量利用,合计200多条,既弥补“间接史料”的不足,在“统计及分析”基础上又纠正后人误释误读的地方。如据金文纠正阮元所据《诗经卷阿》之“弥厥性”非“弥性”而是“弥厥生”,与性论无涉。再如通过对殷、周甲骨文、金文中“生”与“性”字的考证,发现“生”字金文屡见而“性”字不见,再核校《周诰》、《诗经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