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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很难见到他。而我却有数次机会拜访并与先生深谈,实为荣幸。1987年4月27日我第一次拜访钱钟书先生是贸然而去的,事先没有联系。因为听说他恃才傲世,杜门谢客,不接受任何采访,如果事先打招呼,十之八九要被拒之门外。那是一个暮春的下午,当我志忑不安地按响南沙沟钱先生寓所的门铃时,一个高亮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来了!”门随之被打开,一个在心目中己很熟悉却又陌生的钱先生出现在眼前: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一身驼色中式裤褂;眼镜片后机敏的双眸闪着探寻的目光,浅浅的笑意浮在唇边,一副乐观、大度、潇洒、睿智的样子。当我说明来意,老人不紧不慢地说:“今天不行,我这儿有外宾,明天下午吧。不要采访,咱们随便聊聊可以。”他的声音高昂,显得底气很足。没想到仰慕己久的先生这么痛快地与我约定时间,虽说不让采访,但总算有个长谈的机会。第二天下午我如约而至,这次开门的是杨蜂先生。钱先生微笑着从内室走出,山南海北地同我聊起来。听说我是北京大学毕业的,就询问起北大的老教授冯友兰、吴组湘、季羡林等人的情况,我一一作答。开始我还有点拘束,后来见他不拘形迹,谈笑风生,我也逐渐变得自然了。那天钱钟书先生与我进行了长时间的谈话,涉及文学艺术和人生、社会。钱先生谈择甚健,出语机智幽默,对晚生后辈循循善诱,使我受益匪浅。但钱先生一再叮嘱我,不要宣传他,不要写他,谈话内容不可向外传播。钱先生如此信任我,令我激动不己。应我的要求,他还在我的纪念册上用毛笔题写了“好学深思士方同志属题钱钟书”。钱先生的签名是十分美妙的艺术品,他将三个
字巧妙地合成一个字,你仔细看又能看出三个字。这年10月我的美学著作《朱光潜宗白华论》在香港出版,1988年初我给钱先生邮去一册并附信请求指教。书寄出后,我想先生那么忙,大概不会给我什么回音。没想到3月却收到他的亲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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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信。钱先生抱病复信,以礼相待,实事求是和谦逊的态度令我感动!1988年11月23日,我与钱先生又有过一次长谈,那也是一个下午,在钱先生寓中。那天我叩门后,出来的仍是杨绛先生,她对我的突然造访似有档驾之意:“钱先生病了,正吃中药呢”正在进退两难之际,不想钱先生循声出来,一看是我,就善解人意地打破尴尬:“不是那么回事,请进!”宾主落座后,钱先生解释说:“我很长时间开会都不去,不见客,你今天来是‘瓮中捉鳖’。”他大笑我也笑,在笑声中我刚才那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他谈了对另外一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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