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为元人第一。白仁甫、马东篱,高华雄浑,情深文明。郑德辉清丽芊绵,自成馨逸。均不失为第一流。其余曲家,均在四家范围内。”1122对于明清的戏剧,王国维在本书中没有展开论述,而是在结尾的时候略带一笔,表达了其对艺术水准的批评,认为明代杂剧非但没有生气,而且不遵法度,文辞也不够自然,缺乏意境的营造。“由前章观之,则北剧、南戏,皆至元而大成,其发达,亦至元代而止。嗣是以后,则明初杂剧,如谷子敬、贾仲名辈,矜重典丽,尚似元代中叶之作。至仁宣间,而周宪王有,最以杂剧知名,其所著见于《也是园书目》者,共三十种。即以平生所见者论:其所自刊者九种,刊于《杂剧十段锦》者十种,而一种复出,共得十八种。其词虽谐稳,然元人生气,至是顿尽;且中颇杂以南曲,且每折唱者不限一人,已失元人法度矣。此后唯王漾陂九思、康对山海,皆以北曲擅场。而二人所作《杜甫游春》、《中山狼》二剧,均鲜动人之处。徐文长渭之《四声猿》,虽有佳处,然不逮元人远甚。至明季所谓杂剧,如汪伯玉道昆、陈玉阳与郊、梁伯龙辰鱼、梅禹金鼎祚、王辰玉衡、卓珂月人月所作,于《盛明杂剧》中者,既无定折,又多用南曲,其词亦无足观。南戏亦然。此戏明中叶以前,作者寥寥,至隆、万后始盛,而尤以吴江沈伯英、临川汤义仍显祖为巨擘。沈氏之词,以合律称,而其文则庸俗不足道。汤氏才思,诚一时之隽;然较之元人,显有人工与自然之别。故余谓北剧南戏限于元代,非过为苛论也。”1154但是否王国维的戏剧史就因此而画上了休止符呢?参考日本学者青木正儿《中国近世戏曲史》序言中追忆王国维的文字,王国维亲口对青木说过,宋元以后戏曲不足观。但是以王国维重视文辞的研究视野来看,起码对于《桃花扇》的文章,他曾在《红楼梦评论》中给予过很高的评价。这样看来,他不可能仅仅因此就斩断戏曲通史的写作计划。对此疑问,陈平原在《中国戏剧研究的三种路向》一文中结合王国维整体学术背景做出的解释更加令人信服。他在《中国戏剧研究的三种路向》中指出,《宋元戏曲史》的写作对于国学大师王国维来说只是其治经、治史之余的“消遣”。iii346349王国维在寓居京都时期,学术兴趣和研究视野发生了转变。为什么发生转变呢?是因为王国维是一位学识视野非常开阔,学术史意识非常强的人,面对20世纪上半叶中国文史学界的四大发现,王国维自然按捺不住,一种时不我待的学术敏感和抱负让他不得不在戏曲研究和经学之间做出了艰难的学术取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