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菜园苏重(1)青的、红的西红柿坠在叶间,长豆角、扁豆角挂满头,韭莱像宝宝刚剃的头发高高低低又整整齐齐,记忆里儿时的菜园绿意盎然,菜美瓜香。那也是小孩们玩耍的乐园,摘瓜果,追蝴蝶,好像邻里的莱国没有哪家比我们家大,父亲总能打理得井并有条。种这么多菜一家人是吃完的,走亲戚时会捎上一篮青菜,两捆豆角,有时也送到集市上卖,换些零用钱补贴家用,村邻家来亲戚了也会直接到我家找些菜,有坚持付钱的,父亲向来不肯收。(2)其实种莱要不停地收拾打理,比种庄稼要忙得多得多,松土、撒种、浇水、施肥、打秧、除虫等等等等,工序繁复,好在园子就在家旁边,大人、小孩都可以一起忙活,零碎的时间也可以用上。捉虫就是老少皆能做的,一直到现在我对蝴蝶都没什么美感,菜地里翩翩飞舞起白色的蝴蝶,就知道卷心菜又遭殃了,蝴蝶把卵产在菜叶背面,很隐蔽,要把菜叶翻过来捉,逮到大的虫子还能拿去喂鸡,那时一点都不害怕。最欢乐的时光还是给菜地上水园子分成两排菜畦,中间高两边低,水渠设在中间,渠首靠近河边,两个大人站在渠首两侧,配合着攥紧水篓的长绳从河里拉水上来,刚过渠首右手一提一抖,水就倒向渠中,上提时柳编的水篓会有水撒漏,但过程可以连续,还是比拎桶浇水效率高得多,我欢喜地跟着水头跑,看着渠水往一畦畦菜地里淌,帮着大人扒开或堵上水口,一家人忙得不亦乐乎。(3)两畦韭菜最靠近河边,最省心的就是它了,撒些鸡粪,浇点水就长得很好,又从不生虫,割了又长,能吃到秋凉。丝瓜、葫芦要搭架子,它们种在屋头墙角,依着架子墙头往上长,有的瓜果长在浓密的叶子里面,发现时已老得不能吃了,干脆就收来做种子,又老又大的葫芦经处理剖开后就是两个水瓢,很耐用的。父亲也有失手的时候。有一年他在靠河边的菜地种了一畦花生,发芽、长苗都正常,但到该收获时,却挖不出一颗花生,原来我们那土质属粘土,不适合喜沙土的花生生长,父亲知道这个道理,还是想试一下,结果耽搁了一畦菜,惹得被母亲说了一通。(4)为了增补上学费用,家里还做豆腐和豆芽,夜里做好后,一清早再由父亲骑着自行车驮到集市上卖,远的要赶几十里路大集。一个夏日的晚上,早过了父亲回家吃晚饭的时间,父亲还没回来,他从来没有这样,母来万分焦急一家人急得团团转,亲邻也赶来,你言我语想办法。我和大我两岁的表哥自告奋勇去找父亲,两人往北走到村外,经过一片坟场,白天都不敢一个人走这里,森森的月光投下两个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