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等几篇都是这方面的内容,而“杨绛的态度是一致的,就是对下层劳动者有着一种深切的怜悯与同情,但是这种同情与怜悯又是居高临下的”。
老王和其他车夫们同行与不同道
老王的生存面临三大困难。职业危机“他是单干户”,“他靠着活命的只是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情感孤独有个哥哥死了,有两个侄儿“没出息”,此外就没什么亲人了。身体残缺他只有一只眼,另一只是“田螺眼”,瞎的。和同行比,同是底层的老王显得孤单无助,处境艰难:同行们有“组织”,有亲人,有健康的身体,能看透主顾趁机弄点实惠;老王只有真诚和善良以及做人的准则。
老王一只眼是“田螺眼”,瞎的。瞎眼不但让他没了乘客,而且招致了别人的诋毁“这老光棍大约年轻时候不老实,害了什么恶病,瞎掉一只眼”,这句话所有的根据都来自恶意的臆测:“大约”乱猜疑,“什么恶病”瞎估计。老王除了要忍受独眼、独身、独户的不幸之外,还要忍受“更深的不幸”起码的做人尊严被欺侮、被凌辱、被践踏!老王的“田螺眼”竟然成为看客嘲笑的把柄,茶余饭后的谈资,人心如此阴森!我们往往习惯地认为像老王这样的人更容易得到社会大家庭的关心和帮助,我们习惯地相信好人终有好报,杨绛先生以尖利的笔尖刺破温情脉脉的生活面纱,直指生活的疼痛和人性的黑暗,以老王身体、精神的双重不幸促人怵惕,催人反省。“爱而知其丑,憎而知其善,善恶必书,斯为实录”,这是中国文学史上自孔子、太史公以来一直提倡并恪守的写实作风,杨绛的散文创作无疑是坚定地实践着这一文学主张:“不虚美,不隐恶”,原原本本,据实写来。因此,老王的不幸,是一个时代底层劳动者受难的缩影,是时代的悲剧。
面对老王的死,老李的口气冷漠得如同鲁迅《祝福》中短工对祥林嫂的态度。我们不难看出,与老王有隔膜的不仅仅是杨绛一个人,与老王同处一个阶层的老李与老王也有隔膜,虽然这两类隔膜的意义可能不同。老李不仅是老王的“同院”,而且还代他传话给作者,大概是关系较为亲近的了,老李对他竟然如此态度,其他同行就更可想而知。“埋在什么沟里”?
f作者对此,无意多问,也无需多问。“缠了多少尺全新的白布”,这在一般看客的眼里,就像打探他的“田螺眼”一样,是一个颇为吸引人的话题,人性里这里可怕的“旁观”,让我们生活在冷漠里,这只能令人更加痛心和叹息。同是底层人,与鲁迅《一件小事》中的车夫对老妇人的态度大相径庭。
车夫们和“我”欺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