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情和家庭暂时的安稳。在工作与生活的双重压力下,他痛苦万分,生活艰辛;他无力摆脱艰难的处境与不平的命运,只能采取消极的人生态度:委曲求全、懦弱无能,甚至不惜泯灭自己的人格,牺牲自己的生命,舍弃个人的理想、幸福和爱情。而残酷的现实社会能回报他的也只能是苦难与死亡。他感情真挚,对长年为家务繁忙的母亲,他觉得“其实你不应该省这点钱,你也该少累点”,对待受母亲冷眼的妻子,他总觉得“她虽然不肯回来,不过我想,过几天她会回心转意的”;对因丧妻而酗酒的好朋友,他认为“不好过,为什么还到这里来喝酒?”,并希望“早点回宿舍不好吗?我送你回去,”但他也是满腹牢骚,认为“我
f这是什么思想!我怎么改变到这个地步!贪生怕死,只顾自己!”但又希望“要是胜利早一点到来,我应该有办法改善我们的生活……”
由此看出,汪文宣的悲剧命运是由万恶的旧社会、旧制度造成的。他也曾意气风发、怀抱远大,后来,他却懦弱无能、逆来顺受,最终家破人亡。换言之,汪文宣从时代的理想者沦为社会的落伍者直至牺牲者。他是悲剧性人物的典型,是旧时代小知识分子悲惨命运的缩影,是被不合理的社会所压垮的小知识分子而曾树生却是一位温柔热情、聪慧美丽、富于幻想、不甘堕落的新派女性。她不甘向命运低头,也不愿像丈夫那样苟且偷生。她没有消极地顺从忍受,甚至萎缩个性,牺牲幸福以求生存。但是,出于生活所迫,她被迫到银行任职,成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充当“花瓶”的角色。她的性格中既有善良美好的一面,又有爱慕虚荣的一面。她出走兰州既是生活所逼,又反映出她狠心抛开病危的丈夫而去追求享受的自私心理。不可否认曾树生有着小资产阶级享乐观和物质生活对她的侵蚀和引诱。她只是一个困境中企图拯救自己的妇女,在复杂的环境中,曾树生也呈现出复杂的性格。曾树生是一个生活的强者,是有能力在绝望中支撑家庭、寻求生机的女人。她与丈夫相比,她的视野较开阔,自信力较强,性格较倔强,对待生活的态度也比较乐观。当婆母把自己视为“姘头”,视为娼妓,仇恨满目、骂不绝口的时候,她没有屈服,没有绝望,没有让生活的重负击垮自己。她不顾忌流言,不顾忌冷眼,不顾忌婆婆的吵骂,她放弃自己的尊严,照样“上班”。就在这样的困境中,曾树生并未失去对生活的勇气,仍在苦苦地挣扎和追求。她不满丈夫的懦弱和无能,不思进取,她真诚地希望丈夫能够坚强,度过难关。汪文宣虽然懦弱无能、逆来顺受、死气沉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