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温柔、美好的意象围绕着,这是七巧对季泽身体的渴望,也是她对自己那种温柔情感的既留恋不舍,又无法留住的怅惘。张爱玲的小说通过意象的运用,具有强烈的批判力量和悲剧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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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二、参差对照的写作方法
张爱玲写的女性,与二三十年代作家塑造的“时代新女性”不同,她反而在写“旧女性”,尤其是“新女性”表象之下的旧女性。这些女性有说得过去的教育,有的大学毕业,甚至还留过洋,可谓是新女性了。但她们往往出身败落的大家庭,又有着旧式的文雅修养,旧式的妻道“训练”,但惟独没有自立于这个已经变化了的时代与社会的本领,在时代浪潮的涤荡之下,每个人都在努力抓住一个看似可靠的婚姻,“做‘女结婚员’是她们唯一的出路。(”《花雕》○而她们所受的新)9派教育,也只是她们待“嫁”而沽的筹码,她们依然在辛苦地走着旧式的婚姻路。比如《沉香屑.第一香炉》里的葛薇龙,原来是一个新女性,可是她不愿意过着自食其力的生活,把上学当作嫁入豪门的资本。在不正经的姑母的栽培下,葛薇龙为了金钱和享乐而背弃了传统道德,最终成为了一个“家养妓女”。正是对欲望的无尽追逐,才使得她的人性扭曲。作品最后写道:“从此以后,薇龙这个人就等于卖给了梁太太和乔琪,不是替乔琪弄钱,就是替梁太太弄人。○”10又如《花雕》中的少女川嫦得了不治之症,父亲的空虚无聊、母亲的自私残忍、昔日情人的变心使她精神压抑,心灵痛苦,在死亡阴影中咀嚼着悲哀。张爱玲因对家的体验沉痛悲观,自幼寄人篱下的艰辛,父亲的冷酷自私给她早熟的心灵留下了浓浓的阴影,令其批判的锋芒入木三分。川嫦死后的墓碑碑文及大理石雕旧像一针见血地揭露了家庭的虚伪,人情、亲情的自私、做作。张爱玲以其对人性幽微的犀利洞察与冷静分析将人类情感中的自私与残忍呈现给读者。严厉的父权统治如一张黑色的网笼罩着女儿川嫦的生活,物欲横流的社会更以巨大的阴影投注于她的心灵,她的一切希望,一切反抗,只能在愤懑、悲哀中一点点破灭,包含深深的悲剧感,给人们以独特的心理感悟:一方面是永恒的讽刺,一方面是压抑了的悲哀,这两者的巧妙结合,使整个小说笼罩着苍凉之美。再如《金锁记》中的曹七巧,被傅雷誉为“我国文坛最美丽的收获之一”○。11出身小户人家的曹七巧,为了攀附权贵,做了姜家的二少奶奶,门户的不匹配,导致了她的婚姻悲剧,使她得不到爱与尊重,受尽了凌辱和践踏,成为封建婚姻的牺牲品。她的“燃烧得像找了火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