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每天必做的功课。三、无可奈何的呻吟与上述作品相对的是,还有一些不为人所知的、不甚光彩的或说罪有应得的人在监狱写的诗有时也会令人掩卷长思的。南朝宋范晔是个有才华和学识的史家,卷入了一场宫廷政变,企图搞掉宋文帝刘义隆,扶持义隆的弟弟刘义康上台,不料被人告密,下廷尉狱等死。宋文帝还念及这个侍从之臣,他有个白团扇,做得非常精致,叫人拿给范晔“令书出诗赋美句。晔受旨援笔而书曰:‘去白日之昭昭,袭长夜之悠悠。’上循览凄然”。连宋文帝这个“被
f害人”看了范晔写下的“美句”A,都很难过,不用说我们这些局外人了。范晔在狱中也赋诗为自己“送行”:“祸福本无兆,性命归有极。必至定前期,谁能延一息。在生已可知,来缘尽无识。好丑共一丘,何足异枉直。岂论东陵上,宁辨首山侧。虽无嵇生琴,庶同夏侯色。寄言生存子,此路行复即。”他最后的期待是在刑场上表现得洒脱一些,像临刑前还要弹奏《广陵散》的嵇康,或像慷慨赴死的夏侯玄那样。实际上,他也只是个常人,刚到刑场还能挺住,待“妹及姬妾来别”,则“悲泣流涟”,露出了凡人本色,被与他一起受刑的外甥取笑。我们读到这些,仍然不免令人唏嘘。
大名鼎鼎的和在乾隆去世后倒台,被清算,关押在刑部狱,在狱中有诗回首往事,丝毫没有一点觉醒,面对着“室暗难挨暮,墙高不见春”得出的却是“怀才误此身”的结论,不禁令旁观者哑然失笑。还有一首七绝“五十年来幻与真,今朝撒手撇红尘。他日睢口安澜日,记取香烟是后身”。睢口是睢水入黄河之口,为治黄关键地之一。和与“河神”谐音,死前还搞些装神弄鬼,更为可笑。大多作奸犯科者进了“官法如炉”的监狱则日渐疲软,即使擅长写诗的,作品也少有昔日的光彩,只可视为秋虫的哀吟。四、狴犴下的悲歌古代社会是个人治社会,处理人犯多凭心裁,其中有大量的冤假错案。古代狱讼,程序繁杂,案件只要纳入了诉讼系统,一般是延宕日久,三年五载,极为平常。监狱在中国,照鲁迅的说法是取法佛家地狱的,犯人在其中长期监禁,不死也要脱掉几层皮。清代有本诗选集,名为《清诗铎》是专选与民生苦痛有关的诗作,有一节名为“刑狱”,选诗五六十首,都是写监狱黑暗的。作者或是官员或是士子,并非犯人本身,但他们笔下的监狱也足以令读者胆战心惊的。那么,身处其境、又受到冤屈的犯人自然是满怀痛苦和愤怒,呼天抢地,会用各种手段表达自己的冤情,有文化的自然也会写诗。(一)诗人命多舛虽然“诗人少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