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佐辅《别故友》:“淅沥篱下景,凄清阶上琴”,出句中的“淅沥”为叠韵,对句中的“凄清”为双声。双声叠韵的音节之美首先是使声调抑扬顿挫、委婉动听。《文心雕龙声律》,篇云:“声转于吻,玲玲如振玉;辞靡于耳,累累如贯珠”,以此来形容双声叠韵的声律之美最为精当。李重华《贞一斋诗说》亦云:“叠韵如两玉相扣,取其铿锵双声如贯珠相联,取其婉转”。
当然,双声叠韵的美感决不止于委婉动听,它的摹声拟物、顿挫抒情,可以渲染气氛、强化效果,借双声叠韵将各种抽象的或具体的情状捕捉下来,使声与情、声与物、声与事更好地结合,做到声情并茂,更好地突出主旨和诗人刻意强调之处。我们只要读一读《琵琶行》中“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咽噎泉流冰下难”一段,就可以深知双声叠韵在这段出色的音乐描绘,也是《琵琶行》获得如此声誉的关键段落中的作用:它将抽象的不可捉摸的音乐语汇变得形象具体、可视可摸、可听可感。比喻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双声叠韵则使声与情、声与物、声与事更好地结合。正因为如此,如一味玩弄技巧,为双声叠韵而双声叠韵,就变成毫无价值的文字游戏,即使名诗人也不例外,如唐代武功体的代表作家姚合的《葡萄架诗》:
萄藤洞庭头,引叶漾盈摇。清秋青且垂,冬到冻都凋。
全诗四句全为双声叠韵,为了迁就双声叠韵,诗意搞得很晦涩,什么叫“引叶漾盈摇”让人很费解,至于“冬到冻都凋”诗意则很庸俗,看得出完全是为了凑成双声叠韵。就是从音韵上来说,像“引叶漾盈摇”、“清秋青且垂”、“冬到冻都凋”等,读起来也很别扭拗口,没有丝毫美感。
f双声叠韵的使用也会促使诗人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中国山水诗的开创者谢灵运就是由于大量采用双声、叠韵字,从而形成了独有的繁复、典丽的风格,这也是谢灵运山水诗的显着特征之一。例如:“石浅水潺,日落山照曜。荒林纷沃若,哀禽相叫啸。”(《七里濑》,“侧径既窈窕,环洲亦玲珑”(《于南山往北山经湖中瞻眺》)等名句皆使用了双声叠韵。李白诗中也大量使用双声叠韵,在《送王屋山人魏万还王屋》诗一段中,竟然连用“眷然”、“孤屿”等近二十个双声、叠韵字。
(2)错综之美指异音字之间相续所产生的美感。其中包括平声字和仄声字之间参伍成句所形成的平仄错综之美,也包括仄声字中的上声、去声和入声字之间交替使用所产生的美感。关于平仄相间所产生的美感,俞弁在《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