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请他们看金鱼,这样的精灵实在
是这偏远荒寒地带的最不可思议的尤物清洁的水和清洁的美艳在清洁的玻璃缸里曼妙
地晃动,透明的尾翼和双鳍缓缓晕染在水中,张开、收拢,携着音乐一般……
这样,
等他们回过神来,再谈价钱,口气往往会软下来许多。
当地男人们很少进屋,最固执的是一些老头儿,偶尔来一次,取了衣服却死活不
愿试穿,即使穿了也死活不肯照镜子,你开玩笑地拽着他们往镜子跟前拖,让他亲眼看一看
这身衣服多漂亮,可越这样他越害羞,双手死死捂着脸,快要哭出来似的。
女人们就热闹多了,三三两两,不做衣服也时常过来瞅一瞅,看我们有没有进
新的布料,如果有了中意的一块布,未来三个月就一边努力攒钱,一边再三提醒我们,一定
要给她留一块够做一条裙子的。
库尔马家的儿媳妇也来做裙子了,她的婆婆拎只编织袋跟在后面,量完尺寸我们
让她先付订金,这个漂亮女人二话不说,从婆婆拎着的袋子里抓出三只鸡来“三只鸡
嘛,换条裙子,够不够”
她订的是我们最新进的晃着金色碎点的布料,这块布料一挂出来,村子里几乎所
f有的年轻媳妇都跑来做了一条裙子。她说:“不要让公公知道啊公公嘛,小气嘛。给他知道了嘛,要当当唠叨、责
怪嘛”“婆婆知道就没事了”“婆婆嘛,好得很嘛”她说着拽过旁边那矮小的老妇人,“叭”地亲一口:“裙
子做好了嘛,我们两个嘛,你一天我一天,轮流换着穿嘛”她的婆婆轻轻嘟囔一句什么,露出长辈才有的笑容。但是我们要鸡干什么但是我们还是要了。还有的人自己送布来做,衣服做好后却凑不够钱来取,只好挂在我家店里,一有
空就来看一看,试穿一下,再叹着气脱下来挂回原处。有个小姑娘的一件小花衬衣也在我们这儿挂着,加工费也就八元钱,可她妈妈始
终凑不出来,小姑娘每天放学路过我家店,都会进来对着新衣服摸了又摸,不厌其烦地给同伴介绍:“这就是我的”穿衬衣的季节都快要过去了,可它还在我们店里挂着最后,我们先受不了了。有一天,这孩子再来看望她的衣服时,我们就取下来让她拿走,小姑娘惊喜得不敢相信。在那儿不知所措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挪出房子,然后转身飞快跑掉。
裁缝的活不算劳累,就是太麻烦,量体、排料、剪裁、锁边、配零件、烫粘合衬、合缝做成后,还得开扣眼,钉扣子,缝垫肩、锁裤边。浅色衣服还得洗一洗,缝纫机经常加油,难免会脏一点,而且烙铁也没有电熨斗那么干净,一不小心,黑黑的煤灰就从气孔漾出来,沾得到处都是。
是呀,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