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逻辑。
⑤一方面,贸易遵循的逻辑是互惠基础上的盈利,这个逻辑决定了贸易的范
围可以不断扩大,本质上是没有边界的,势必要扩展到全球市场,因此,贸易
的竞争最终要表现为国际竞争。另一方面,猜忌遵循的逻辑是马基雅维里主义
的国家理性,也可以说是霍布斯式自然状态中不同个体间的深刻疑惧,这个逻
f辑是以国家的边界作为权衡利弊的基本尺度,国界以内的利益在整体上完全优
先于国界以外的利益,“X国第一”的口号其实从来不新鲜。于是,猜忌的行为
最终体现为民族国家的政治甚至军事行动
⑥当休谟把这看起来充满张力的两重含义凝结在同一个语词结构之中时,他
首先传达了一种批评的意味,贸易的猜忌代表了
。休谟实
际上认为以怀疑的眼光看待别国的贸易和工业发展是一种“狭隘的、有害的观
点”,他坚信各国君主和大臣们如果把消极的贸易猜忌转化为积极的经济竞争,
那么将会创造一个共赢的繁荣局面。但是,这并不是说,像休谟和斯密这样的
对战争和商业问题有着敏锐洞察力的思想家,不能理解“猜忌”宰制“贸易”
的客观必然性与现实合理性。
⑦洪特指出,事实上,对于贸易之猜忌的两重逻辑间的紧张关系,十九和二
十世纪的论者往往倾向于选边站队,坚持经济逻辑优先的人坚信商业和平论的
自由主义,他们在今天的继承人就是那些致力于破除一切自由贸易障碍的世界
主义全球化论者;而坚持政治逻辑优先的人则坚信国家军事和政治生存至上的
现实主义,他们在今天的继承人就是各种热衷于贸易战的民族主义者。
⑧然而,这两种依据单一逻辑构建的理想型理论以及经由相应理论剪裁而成
的“隧道历史”,却忽略了政治和经济的交叠地带,亦即“贸易的猜忌的天然
家园”,而且,他们那种把理论研究与经验研究相分离的做法,也使我们无法
对经济的政治化问题做出真正意义上的历史探究。洪特认为,与其后两个世纪
的论者相比,休谟、斯密及其同时代人反而能够更好地把严谨的概念与严格的
历史研究结合起来,避免“隧道历史”的单向度见解,从而揭示出“战争的逻
辑和贸易的逻辑是如何在十七世纪合而为一的,以及为什么此后想把它们拆分
开来是如此困难”。
f⑨因此,对于理解我们今天的政治经济困局来说,回到十八世纪才是更好的选择。
⑩洪特当然不认为十八世纪的思想家能够为我们今天所面临的问题提供现成的答案,这从来都不是历史研究的任务,但一项好的历史研究可以给我们揭示出在贸易猜忌的问题上有哪些反复出现的争论模式,这样我们就不必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