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抽打它们,每鞭都不落空。有
f几只乌鸦跌下去,被车轮碾成肉酱”。不是乌鸦在上下翻飞,感觉是莫言那支放肆舞动的笔在上下翻飞。这段文字可以直接当成电影脚本,拍出的画面肯定让人得慌,感官刺激绝对强,但你会怀疑这样的效果是不是用电脑特技加工过的。莫言还觉不过瘾,又写道,“众人一拥而上,与乌鸦开战,骂声、打击声、乌鸦叫声、翅膀扇动声,混成一片。尸臭味、汗臭味、血腥味、淤泥味、麦子味、野花味,搅在一起”,莫言已经来不及细描了,我想象他两手齐上,握笔的手风车似地一阵狂舞,一副色彩斑驳、形象杂乱绝对重口味的人鸦大战图一挥而就。莫言笔下的乌鸦军团使我油然想起了鲁迅笔下的那只乌鸦,出现在小说《药》的坟地里,孑然一只,也只有一静一动两处描写。写其静:“那乌鸦在笔直的树枝间,缩着头,铁铸一般站着”;写其动:“忽听得背后‘哑——’的一声大叫;两个人都悚然的回过头,只见那乌鸦张开两翅,一挫身,直向着远处的天空,箭也似的飞去了”。我至今还记得那只乌鸦。又比如这几句,“司马亭看着我家院子里的尸首,夸张地感叹着。他的嘴角和嘴唇、腮帮和耳朵上表现出悲痛欲绝、义愤填膺的感情色彩,但他的鼻子和眼睛里却流露出幸灾乐祸、暗中窃喜的情绪”。这里莫言直接用褒贬色彩鲜明的成语来形容人物,而且两两连用,如果出现在中学生的优秀作
f文里,这是可以加分的句子,可作家通常会弃用这种直白的脸谱化写法。要表现人物内心的复杂矛盾当然是有难度的,但这也是最见作家笔力的地方,你不能简单化地把人的嘴、腮帮和耳朵贴上好人的标签,同时又把鼻子和眼睛贴上坏人的标签。再说了,耳朵表现出义愤填膺,鼻子流露出幸灾乐祸,这想象也太匪夷所思了,这是一张人脸还是鬼脸?小说中时不时就会出现一些经不起推敲的词句,像硌脚的沙砾,影响了阅读的流畅。这些词句打乱了时代界限,也使人物语言的地域特色、个性特点变得模糊,好像不是人物自己在说话,而是作者在替他们说话。这是作者仓促草就还是有意为之?你要告诉我这是作者在玩魔幻或穿越,我也没有什么话说。比如黑驴鸟枪队队长沙月亮看上大姐上官来弟,对她说,“……我率部作战的情形你看到过,那场战斗,是英勇悲壮、壮怀激烈、彪炳千古的……”,这是一个拿刀弄枪的粗人说的话吗?写鸟枪队闯进教堂,莫言写那28匹黑驴,“结成14个对子,你轻轻地啃我的腚,我温柔地咬你的臀,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这是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