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与杜甫_李白与杜甫的友谊
李白与杜甫_李白与杜甫的友谊这个题目,以前由郭沫若作为书名,写成了一本书。后来被人讥
为趋炎之作。我以为未必。郭喜欢李白,所谓扬李抑杜,其实也是他习性使然。李杜两人的诗性差异太大,同时喜欢李杜的,历来不多。郭和李习性相近。郭的那本书,我以为它是很好的文字。譬如考证李白的生地,还有杜甫的死因,就很见神采,读来饶有滋味。
在中国诗的历史上,李白与杜甫,不必说是最好的诗人,但一定是说到诗的时候最绕不开的诗人。为什么绕不开我想,首先因为他们是与生俱来用诗来思维的伟大的人。这样的人,这样的诗人历来少见。这就让中国诗的历史获得了一种高贵和尊严,或许也因此,中国有理由称之为诗的国度。
人的一生在诗的思维中度过,这是何等奇异的人生状态。而李杜就是这样在一千多年前一生记录着他们诗的思维。譬如李白的成名之作《蜀道难》。可以想象和确信,这是李白兴之所至吟成的。同时还可以想象和确信,如果李白再写一遍,甚至是当时连写两遍,一定是不一样的。李白哪里是写诗,他只是听凭蓬勃骀荡的思维,喷泄在笔底纸端而已。也因此,李白的诗,特别是他最擅长的古风,气势非凡,来时排山倒海,去时击溃重围。世界上最纷繁芜杂的是思维,最难以安置的也是思维,李白的诗就是这样的纷繁芜杂和难以安置的状态。《蜀道难》一开始十几句时的李白,凭空一一成文字的奇崛和崔嵬,读来不由你不惊为天人。而之后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这些句子,实在是劈头盖脸的没来由。之后又是没来由的突然煞尾。李白的一番思维,乘兴而来又乘兴而去了。他的诗,即使是像《蜀道难》那样的伟大的诗的行进也不得不戛然而止。千百年来,很少有人注意到《蜀道难》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类的文字是多余的。原因想来也就
f一个,就是李白才气太大,自然可以英雄欺人。不但是李白,杜甫也是这样。譬如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起先说“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到结尾竟是“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这就难免让郭沫若嘲笑了,你家好的“三重茅”,给受冻的“群童”拿去,你就咬牙切齿了。怎么相信你会甘愿“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呢问题也就在郭没明白杜甫和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