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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春节到了。省里的慰问团来部队慰问演出。政治处让我们排派十个公差去当临时服务员。我立即挑选了九个战士,命令他们换上新军装,就在我指指划划地做“战前动员”时,丑兵回来了。一进门就嚷:“‘狗’排长,要出公差吗?”他这一嚷破坏了我的兴致,我便气忿忿地说:“什么狗排长,猫排长,你咋呼什么”他的嗓门立时压低了八度,“排长,要出公差吗?我也算一个。”我随口揶揄他说:“你去干什么?去让慰问团看你那副漂亮脸蛋儿?”这些话引得在一旁的战士们哈哈大笑。和丑兵一起入伍的小豆子也接着我的话茬说:“老卡(他们称丑兵为卡西莫多)你呀,还是敲钟去吧”
战士们又是一阵大笑。丑兵像是挨了两巴掌,本来就黑的脸变成了青紫色,他脑袋耷拉着,慢慢地退出门去。
后来,丑兵向连里打了一个报告,到生产组喂猪去了。
三年过去了,我已提升为副连长,主管后勤工作。
1979年初,中越边境关系紧张到白热化程度,战争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动员大会之后,决心书,请战书一摞摞地堆在连部桌子上。有的人还咬破指头写了血书。全连唯有丑兵没写请战书。说实话,我很恼火。
晚上,支委会正式讨论去南边的人员名单,会开到半截,丑兵闯了进来。
指导员疑惑地笑着问:“王三社同志,你?”
丑兵眼睛潮乎乎地说:“我想上前线。我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我也是个人,中国青年,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
丑兵被批准上前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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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开完欢送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披衣下床,向丑兵住的房子走去他单独睡在猪圈旁边一间小屋里。半个月亮明灿灿地照着营区,像洒下一层碎银。小屋里还亮着灯,我推开门走进去,丑兵正在用玉米糊糊喂一头小猪崽,见我进来,他慌忙站起来。把喂好的小猪抱进一个铺了干草的筐子里:“这头小猪生下来不会吃奶,放在圈里会饿死的,我把它抱回来单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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