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理由把儿子留在自己身边,她以后彻夜探询儿子的私生活,当着包括亲家母在内的众人的面,抖露媳妇芝寿的私生活秘密。这时的七巧正是通过对儿子媳妇的私生活的偷窥和对儿子媳妇正常的夫妻生活的反复搬弄来获得欲望的满足。七巧的行为最终带来弱势女性身体的畸形和毁灭:“芝寿是一个彻底的牺牲品。在丈夫不像丈夫、婆婆不像婆婆的大家庭里,她苦苦挣扎着,芝寿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搁在肋骨上的两只手蜷曲着像宰了鸡的脚爪”3,她是被曹七巧的黄金枷锁所劈杀的一个,一个健康的、正常的女孩子最终被逼上绝路,即使是死后也难以安息。同时娟姑娘在扶正不到半年也吞食鸦片自杀了,儿子从此只敢在窑子里逛逛。然而七巧对于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满怀怨恨,因为七巧的一句话,长安在十三岁就被迫裹脚进而她的身体承受了扭曲变形的痛苦,裹脚的痛苦使长安鬼哭神号,七巧把长安限制在家庭的狭窄的空间中,她诱导长安吸食鸦片,想让长安也一天天的枯萎,看不得长安在恋爱后日渐红润,光泽的脸庞,最后使劲了恶毒语句破口大骂,她变态的心理容不下任何幸福的东西,对于一切美好的事物加以破坏,可见七巧无疑是一位丧失正常人性人情的疯狂而又自私的女性形象,“她用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她知道她儿子女儿恨毒了她,她婆家的人恨死了她。”但她无法控制自己,只能让疯狂拖着她往绝路上走。她追逐黄金欲望,但她想要报复,报复她为黄金付出的代价,不顾一切,不择对象,情欲就是这样盲目的支配着一个人,七巧的悲剧是无可奈何的,她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像七巧这种小户人家的儿女,以姜家为代表的封建文化不动声色地开始改造这个异己分子。名分的拴结、周围人的轻视鄙夷都向七巧袭来,生性要强的七巧在这个敌对的阵营里变得孤独而绝望,生命的欲望成为她手中惟一的武器,她以她自己的欲望作为动力向周围的人、社会乃至世界进行抗争,被压抑的生命欲望进而以扭曲变异的方式转向了比她更弱小的对象她的儿女身上,金钱欲对她来说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她通过对金钱的占有和控制来表现她对爱与自尊的需要以及得不到满足后的怨愤。这种反常的实现欲望的方式带给她的亲人以惨痛的伤害,这时她的行为已使她与压迫她的文化环境也同出一辙。以姜家为代表的封建文化,对她的改造到此全部完成。
(二)因怨而自甘妥协的顾曼桢
在《十八春》20世纪60年代年代张爱玲将其改写为《半生缘》中的曼桢本是一个朴素、善良、略带有点害羞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