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盯着幽黑的锁孔,心中忐忑,却一筹莫展,只希望此时安闲地躺在家中的钥匙能跳出来,落在我的掌心没有钥匙,无法归家,这串钥匙又成了家内与家外的距离于是,我明白,为什么每次摸着钥匙就会感到安心,因为对家的依恋已寄托在这一大串钥匙上我发誓今后无论走多远,一定要带上那串沉甸甸的钥匙!(三)这是一把霜雪明亮的钥匙,棱角分明的锯齿闪着淡定却夺目的光芒,千百年前,一个潇洒的男子用一生打造它,每一个锯齿都清晰利落。打铁的锤声自远古传来,散入空幽的青山,他正在柳树下悉心打铁,叮当的脆响伴着流水的淙淙,如天籁般悠然美丽,阳光透过茂密的柳树洒在他身上,衬得他如天神般俊逸,倦了,便在池中感受泉水的清凉他住在远离喧嚣的偏僻之处,友人却不绝,见他的人不是赞他: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就是敬他:萧萧如松下风,爽朗清举他的俊逸丰神,他的从容爽朗,深深渗进门前的柳树、清池,也渐渐凝为他内心钥匙的第一个锯齿。清居简朴,往来却都是鸿儒,他的好友阮籍、山巨源都是品行高洁的人,三人常把酒言人生,情谊深厚如青山忽一日,山巨源要被提拔升任了,想到他的才名气质,便举荐他不料他为山巨源的一举恼了心头,一拂袖便写下了《与山巨源绝交书》,内心的愤气与对游人的痛惜化成了绝决无顾的文字,浓重的墨色于纸上散开,他毅然断绝了这深挚的情谊看似绝情,却是暗中保全了山巨源,他深知自己不合司马昭的心意,怕会连累友人,便以绝交保护了好友,山巨源必定是懂得他的,因而自觉惭愧,默默包容了友人的直接和决绝他的清高,他的情深意重,让那把钥匙的第二个锯齿变得锐利分明。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他一贵的清傲与洒脱惊动了世人,惊掉了司马昭手中的玉杯,当得知他宁打铁柳下也不愿为官朝廷时,司马昭的心一震,杀机顿起司马昭的不容,钟会的耸言以及他自己的不屈傲然,终于将他送上了刑台台下人头攒动,他面不改色,从容奏着《广陵散》,台下三千太学生为他请命,只要他稍一低头,便可以安然保全然而,他只是用心弹着他的琴,从容赴死手起刀落,广陵曲散,余音袅袅绕于空中,琴声中他的不屈,他对生命的忠诚,凝聚成钥匙上的最后一个锯齿。曲终人亡的时候,锯齿已经完整的呈现,钥匙插入了历史的门锁,每一个锯齿都与锁孔丝丝相契,门洞然大开,嵇康这个名字在明亮的光芒中,闪现,发光。
f那把霜雪明亮、锐利分明的钥匙高悬在历史的门上,自此,被仰望和追求了千年。(四)因为自信,雄鹰离开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