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上路了。不久,他们穿过了前哨,穿过了荒芜了的哥隆白村。对面,阿让德衣镇像是死了一样。麦芽山和沙诺山的高峰俯临四周的一切。索瓦日指着那些山顶低声慢气地说:“德国人就在那上面”莫利梭口吃地说:“倘若我们撞见了他们怎么办”索瓦日带着巴黎人惯有的嘲谑态”度回答道:“我们可以送一份炸鱼给他们吧。他们弯着腰,张着眼睛,侧着耳朵,在地上爬着走,利用一些矮树掩护了自己。来到河岸,四周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听见。他们觉得放心了,就动手钓鱼。在他们对面是荒凉的马郎德洲,从前在洲上开饭馆的那所小房子现在关闭了,像是已经许多年无人理睬了。索瓦日钓到第一条鲈鱼,随后他们时不时地举起钓竿,真的,这一回钓是若有神助的。他们郑重地把这些鱼放在一个浸在水里的网袋里。一阵甜美的快乐透过他们的心,世上人每逢找到了一件久已被人剥夺的嗜好,这种快乐就抓住了他们。晴朗的日光,在他们的背上洒下了它的暖气。他们不去思虑什么了,不知道世上其他的事了,他们只知道钓鱼。
f瓦雷良山的炮声响起来了。索瓦日耸着双肩说:“他们现在又动手了。”莫利梭正闷闷地瞧着他钓丝上的浮子不住地往下沉,忽然这个性子温和的人发起火来了,愤愤地说:“像这样自相残杀,真是太蠢了。”索瓦日回答道:“真不如畜生。”后来他们开始安安静静讨论起来,用和平而智慧有限的人的一种稳健理由,辨明政治上的大问题,结果都承认人是永远不会自由的。“这就是人生”索瓦日高声喊着。“您不如说这就是死亡吧。”莫利梭带着笑容回答。不过他们都张皇地吃了一惊,明显地觉得他们后面有人走动。转过来一望,看见四个黑洞洞的枪口。两根钓竿从他们手里滑下来,落到河里去了。几秒钟之内,他们都被捉住了,绑好了,抬走了,扔进一只小船里,渡到了那个沙洲上。在那所他们以为已无人理睬的房子后面,站着二十来个德国兵。一个军官用地道的法国话问他们:“喂,先生们,你们很好地钓了一回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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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普鲁士人微笑着:“我想你们两个人都是被派来侦探我们的奸细。我捉了你们,就要枪毙你们。不过你们既然从前哨走得出来,自然知道回去的口令,把口令给我吧,我赦免你们。”两个面无人色的朋友靠着站在一处,四只手因为一阵轻微的神经震动都在那里发抖,他们一声也不响。那军官接着说:“谁也不会知道这件事,你们可以平安地走回去。这桩秘密就随着你们消失了。倘若你们不答应,那就非死不可,并且立刻就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