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高屋建瓴又能循循善诱,不仅表达叙述非常讲究,而且板书也一丝不苟。每个概念的来龙去脉都交代得清清楚楚,透彻深刻。先生的这门课完全不落俗套,整个课程的结构系统都表达出他对于“线性代数”独特的看法。我自己感到,先生其实是把“线性算子”的某些背景和理论都在有限维空间里展现给学生了。若有学生日后学习“线性算子理论”,他们就一定会心中有“例”,有很多简单而具体的例子,这对于学习抽象
数学是非常重要的。
樊先生对学生要求极其严格,其严格程度远超过一般美国教授的通常做法与标准,就是在国内我也没有见过像他那样严格要求学生的教授。例如,他要求每个学生必须好好做笔记。有一次,他讲课中注意到有个学生不做笔记,于是大发脾气,停下讲课质问
f那个学生:“你不做笔记,是否能把我讲课内容记得住?”学生回答说“不能完全记住。”先生更加生气,问:“那你为什么不做笔记?”学生无言以对。先生于是又训斥道:“你不是来好好学习数学的,而是来我的课堂看热闹的。我强烈建议你出去!”那个学生没有出去,而是拿出纸笔开始做笔记。一年后先生为数学系博士生开设“拓扑群”课程,我有一位自命不凡的美国同窗,他上任何课都从来不做笔记,他和我同来选修这门课,想不到这一幕又再次上演。同样,这位同窗掏出笔来,又向别人要来几页白纸,摆出开始做笔记的姿态,等待先生训完。从此以后,这位仁兄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我私下问过先生:做不做笔记是学生的自由,何必如此认真?我记得他的回答是:首先,我的讲课内容不在任何一本现成的书里,我也不相信有任何人能光凭脑袋就可以记住我的讲课内容。不做笔记是懒惰,懒惰的人可以学数学吗?在我的课堂上没有“自由”,
要“自由”,就别来上我的课!所以我建议他出去,别在我的课堂上“受罪”!
在美国大学的课堂上一般是非常自由的,学生可以随时随地打断教授讲课,提出各式各样的问题,甚至是愚蠢可笑的问题,而大多教授也不以为忤。但在樊先生的课堂上,如果学生问出不长脑子的愚蠢问题,则必定会受到严厉训斥。先生的观念是:学数学就得用脑子,不肯用脑子就不要学数学!一次先生在课堂上发问,问的是某个“子空间”的“维数”,一个学生应声回答,但他所答非所问,回答的是那个“子空间”是什么。先生把粉笔往桌上一拍,然后下讲台、疾步走到这位学生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训道:“我
问的是‘你的年龄’,不是‘你’!”
这个班的学生经过先生两个星期的调教以后,面目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