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而少数藏书人当中有他的书稿的人,又秘而不宣不敢拿出来。(如此),四面八方求学的人,只是耳闻先生的名声,求他的书却不能得到。文章的遭遇,幸运与不幸运本来像这样啊!余读先生之文,见其境象如太空之浮云,变化无迹;又如飞仙御风,莫窥行止。私尝拟之古人,以为庄周之文,李白之诗,庶几相似。而其气之逸韵之远,则直入司马子长之室而得其神。云鹗氏尝谓子长文章之逸气,欧阳永叔后,惟先生得之,非虚语也。余又观先生文中自叙,及望溪先生所作序文,知先生生平每以子长自命,其胸中藏有数百卷书,滔滔欲出。向令克成,必有不同于班固、.范蔚宗、陈寿诸人者,岂仅区区文字足见其得子长之神哉?惜乎有子长之才,不能有子长之志,仅此区区,而犹厄抑使不得彰行于世,良可悲也。我读(戴名世)先生的文章,看到它的意境像太空的浮云,变化无痕;又像飘飞的仙人,没有谁可以窥视它的行踪。我私下里把他比作古人,认为庄周的文章,李白的诗歌和他的文章差不多相似。但他文章气势逸致神韵的高远,就一直进入司马迁的境界而得到他的神韵了。我的学生尤云鹗曾经说司马迁文章的飘逸之气,欧阳修在其后,只有(戴名世)先生得到了,这并非虚妄之言啊!我又看先生文中的自叙,以及方苞先生所写的序,知道先生历来常常以司马迁自比,他的心中藏有百卷诗书,像江水一样滔滔欲出。先前让他写出(那些文章),一定有不同于班固、范蔚宗、陈寿这些人的地方。难道仅这一点点文字就足以看到司马迁文章的神韵吗?可惜啊,先生有司马迁的才能,却没能够有司马迁的大志,仅这一点点,而还受到困厄压抑让他不能够彰显于世,确实可悲啊!先生文集名不一,少时著有《困学集》、《芦中集》、《问天集》、《岩居川观集》,皆不可复见。今世所仅存者,惟门人尤云鹗刊本,所谓《南山集》是也。里中吴氏藏有写本,较尤本文多且半,余假而抄之。复于许君处见先生手稿十数首。又尤本、吴本未加编次,亦无意例,余乃共取编之。..呜呼!以余所见三本,同异如此,此外不可见者,其零散知几何也?.道光辛丑十二月,宗后学钧衡谨识。(戴名世)先生文集的名称不一,年青时著有《困学集》、《芦中集》、《问天集》、《岩居川观集》,都不能再次见到,现在所仅存的,只有我的学生尤云鹗刻印的版本,叫做《南山集》的就是。同乡人吴姓藏有手写的本子,比尤云鹗刻印的本子文字多了将近一半,我借过来抄下它们。又在许君处看到(戴名世)先生的手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