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父亲多次对我们说过,即使每年开同以前一样的课程,每届讲授内容都必须有更新,加入新的研究成果、新的发现,绝不能一成不变。前人讲的内容不讲,近人讲过的不讲,外国人讲过的不讲,自己过去讲过的不讲,只讲未曾有人讲的。”他的课难度太高,总是课越上学生就越少。但不管是站满了人,还是只有一个人,他总是一视同仁。他的讲课观点,他的“先生”修为,在今天的校园里,有几人能做到这样的与时俱进、不断更新、不断超越?他这样说了,也这样做了。这让他累,也让他了不起!他把教书这件事看得近乎神圣,他对教育事业真是怀着一腔宗教徒般的热情与忠诚!再回过神来审视自己的灵魂,我能做到对教书工作的几分热情与忠诚呢?相比陈先生当年的工作环境,我现在的工作环境实在优越。教学设备先进,学习渠道多样化,但有时候还是没有全身心地投入到4
f教学工作中来。当我懈怠时,我会不停地叩问自己:我是一个合格的“教书匠”吗?我距离教书匠陈寅格先生“教书匠”的标准还有多远?“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在这篇写于1929年的《海宁王静安生生纪念碑》,陈先生写道: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他把“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也刻在了自己的墓碑上。他认为,任何人在学术上都会有错误,完全可以商讨争论。但若没有独立的精神、自由的意志,就无法发扬真理,研究学术。他其实主张实事求是地做学术,将此视做永恒,如日月之光。他说,没有自由的思想,就不可能有优美的文学。纵观陈先生的一生,因为有独立的精神,自由的意志,才使他能够在动荡的年代,摒弃外界干扰,留学13年,潜心学习,精通8种外语,在西方多所顶尖大学里求学,没有为了所谓的文凭而学习一个专题,而是博采众长,融会贯通中西文化。正因为他有独立的精神,自由的思想,他才会面对牛津大学首次聘请他为专职教授,却不为所动,执意留在国内尽一个中国学者的本分。正因为他有独立的精神,自由的思想,他才会在双眼几乎失明,在没有任何参考书籍的情况下,撰述了两部不朽的中古史名著:《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和《唐代政治史述论稿》。1937年在香港时,生活艰难,他宁可以典当衣物过活,也拒不接受日本人的官职、金钱、食物利诱。这种穷困伴随他一生,他的身体之差多是营养不良造成的。5
f1964年,他用口述的方式,耗时10年完成了一段波澜壮阔的大历史《柳如是别传》。在他的笔下,一个青楼女子,在明清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