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簿、书袋等类的东西;校役和警察都拼命似的想把路排开。到了校门口,觉得有人触动我的肩膀,原来这就是我三年级时候的先生,是一位头发赤而卷缩、面貌快活的先生。先生看着我的脸孔说:“我们不再在一处了!安利柯!”这原是我早已知道的事,今被先生这么一说,不觉重新难过起来了。我们好容易地到了里面,许多夫人、绅士、普通妇人、职工、官吏、女僧侣、男佣人、女佣人,都一手拉了小儿,一手抱了成绩簿,在接待所楼梯旁挤满着,嘈杂得如同戏馆里一样。我重新看这大大的待息所的房子,非常欢喜,因为我这三年来,每月到教室去,都穿过这室的。我的二年级时候的女先生见了我:“安利柯!你现在要到楼上去了!要不走过我的教室了!”说着,恋恋地看我。校长先生被妇人们围绕着,头发好像比以前白了。学生们也比夏天的时候长大强壮了许多。才来入一年级的小孩们,不愿到教室里去,像驴马似的倔强着,勉强拉了进去,有的仍旧逃出,有的因为找不着父母,哭了起来。做父母的回了进去,有的诱骗,有的叱骂,先生们也弄得没有法子了。我的弟弟被编在名叫代尔卡谛的女先生所教的一组里。午前十时,大家进了教室,我们的一级共五十五人。从三年级一同升上来的只不过十五六人。经常得一等奖的代洛西也在里面。一想起暑假中跑来跑去游过的山林,觉得学校里闷得讨厌。又忆起三年级时候的先生来:那是常常对我们笑着的好先生,是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先生。那个先生的红而缩拢的头发,已不能看见了,一想到此,就有点难过。这次的先生,身材高长,没有胡须,长长地留着花白的头发,额上绉着直纹,说话大声,他盯着眼一个一个地看我们的时候,眼光竟像要透到我们心里似的。而且还是一位没有笑容的先生。我想:“唉!一天总算过去了,还有九个月呢!什么用功,什么月试,多么讨厌啊!”一出教室,恨不得就看见母亲,飞跑到母亲面前去吻她的手。母亲说:“安利柯啊!要用心!我也和你们一起用功呢!”我高高兴兴地回家了。可是因为那位亲爱快活的先生已不在,学校也不如以前的有趣味了。
从今天起,现在的先生也可爱起来了。我们进教室去的时候,先生已在位上坐着。先生前学年教过的学生们,都从门口探进头来和先生招呼。“先生早安!”“配巴尼先生早安!”大家这样说着。其中也有走进教室来和先生匆忙地握了手就出去的。这可知大家都爱慕这先生,今年也想仍请他教的了。先生也说着“早安!”去拉学生所伸着的手,却是不去看学生的脸孔。和他们招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