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宰雨也说“鲁迅是20世纪东亚历史上非常重要的思想的、文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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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社会科学规划课题(0708YW08YB)“鲁迅:从越文化视野透视”阶段成果之一1
f人物的资源。他虽然首先是属于中国的知识分子,但又是属于东亚的知识分子。他是现代东亚知识界里一直受瞩目的文学家兼思想家,是一位很难再有的历史文化向导。”6鲁迅之所以成为“现代中国的圣人”“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并且成为亚洲现代性的方向与旗帜,在某种意义上,就在于他立足于中华民族的实际(也即亚洲的实际)对于东西方文化进行了富有成效的融合与创造,并且生成了自身(中国东方)现代性的主体性。早在1940年代日本学者竹内好在探讨“亚洲的近代”时便指出,不同于日本作为学习西方的优等生的“转向”的文化,鲁迅代表了另外一种“回心转化”的文化。“转向”发生于自我放弃,因而日本虽然进步很快,却失去了自我主体,“回心转化”以抵抗为媒介,而抵抗“是对于自身的一种否定性的固守与重造”7。通过“保存”自我而又“否定”自我的“挣扎抵抗”,在自己内部形成一种新的主体性。“在竹内好的分析里,这个朝向内部的文化否定力量,才是创造东方历史的真正动力,它同时以抵抗为媒介,把西方的近代包容到自己的历史中来。因此,东方的现代化过程,对于世界史而言,是一个以西方的入侵为媒介再造传统的过程,在这个过程里,西方同样被东方以主体自我否定的方式解构进东方的现代之中。而这个结构,却不是以西方的逻辑建构的,它遵循了东方的逻辑。”8
二
这样一种以“挣扎抵抗”为媒介的“回心转化”型文化,核心就是立足于民族的再生与复兴而对于东西方文化的自觉择取、传承与超越,从而生成中国东方自身现代性的主体性。一方面为适应新时代的挑战,它不得不更新传统,学习西方,从而“把西方的近代包容到自己的历史中来”。另一方面,它又始终坚守自我,因而“以主体自我否定的方式”将西方“解构进东方的现代之中”。没有西方近代的到来,便没有东方的觉醒。“东洋的近代是欧洲强制的结果,或者说是这一结果引导出的后果”。另一方面,没有抵抗也没有东方的近代,“抵抗的历史便是近代化的历史,不经过抵抗的近代化之路是不存在的。”9而这两个方面又是相互依存、相互联系、相互促进、相互贯通的。1907年鲁迅在日本东京倡导《新生》文艺运动时就明确提出“明哲之士,必洞达世界之大势,权衡校量,去其偏颇,得其神明,施之国中,翕合无间。外之r